凡丫凡

这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爱情故事。

私设多、人物性格由于剧情需要有些许扭转，细节请不要深究。

约30章长篇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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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(34)

“Tony，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？还在想运动会的事情吗？＂

在宴会的空档，Stark夫人找到了在角落沙发的儿子，而他的视线始终在手机上。

“不……＂ Tony皱了眉头。 “Peter一直没接我电话。＂

“会不会刚到家，正在洗澡呢？你不是说他今天表现得特别棒吗？那肯定流了不少汗。＂

“不是……＂Tony很焦躁。 “我刚才问Happy，他说Peter没有请他去接他……＂

“所以……＂Stark夫人看了一眼手表，20:40pm。 “这不大对劲……＂她也忍不住皱了眉头。照理说，Peter是一个非常乖的孩子，除了有些少根筋，其他几乎不太让人担心。

“我打给May问问吧！＂Stark夫人说。

正当她要拨电话的同时，Tony的手机响了，来电显示Peter的号码。

“噢！终于！＂Tony一秒也等不及地接起电话，但话筒的另一端似乎不是他期待中的人，而那人也和他同样着急。

“Hey！Tony！Peter在你那里吗？＂Natasha的声音微微高亢，和平时冷淡的声线有着极大落差。

“他没在我这里！妳不是拿着他的手机吗？＂Tony疑惑。他更想问她，他的小卷毛在哪里？

“他手机放在餐桌上啊！我确定他没回来过！＂

噢！我的老天！原来Peter根本连手机都没带出门！但即使无法联系Happy，他应该也能搭车或花点时间走路回家，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回家！

“我现在过去妳那里！等我。＂ Tony急忙挂断电话，转头对着妈妈开口：“Mom，我去找Natasha，Peter还没回家！＂

Stark夫人抚摸着她儿子的手臂，担忧地开口：“好，你自己注意安全！Happy在侧门入口，你父亲那边我会跟他说。＂

外头冷冽的风还夹杂着细雨和小雪块，此时气温已是零下十度。这样寒冷的天气里，Peter这孩子能去哪里呢？

“Jarvis，替我联系校长和主任们，另外请家里的保安人员即刻待命。＂

“是的，夫人。＂

“再帮我准备一些热食和热茶。＂万一孩子真的在哪里受寒受冻了，她得第一时间提供生命必需品才是。

“Natasha！怎么样？他回来了吗？＂

Natasha才一开门，Tony的脑袋就急着探头进去，左看右看。

“还没。＂她摇摇头。 “进来再说！＂

换Tony对着她摇摇头。等待的人既然还没回来，他根本没有进门的必要。

“我去外面找他。＂

“Hey！＂Natasha拉住了他的手腕。 “你知道他在哪里吗？＂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方才电话中的紧张，她已然恢复平时冷静的模样。 “你这样盲目寻找只会浪费力气！我们必须先讨论出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再做决定！＂小屁孩果然就是沈不住气！姐姐我就说你还太浅了！

Tony瞪大眼睛看着她，Natasha也不遑多让地睁大眼睛回瞪对方，而一旁的Happy也努力想撑开他的眼睛加入他们，奈何他的眼睛就是输给他们……

三个人你看我、我看你，谁都没有作声，全杵在半进门的状态。

Tony明白Natasha说得非常有道理，但现在的他管不了这么多……万一Peter是出了校门被绑架了呢？还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？外面天气恶劣成这样，夜晚的温度只会越来越低，他甚至可能还没吃东西！

只能祈祷Peter能穿得暖活一点，最好还记得系上他的围巾才是……

“我恐怕没办法等。＂

Tony撂下一句话，转身就跑离开他们的视线。

他不能坐着车去寻找，这样会遗漏掉太多可能找到Peter的地方——，他必须靠他的双脚。

“Hey！Tony——”

“少爷！！！＂

Tony踏遍了所有他知道的地方，无论是室内、室外、屋檐下、空旷地，凡是他能找的、想的，任何一处他都不敢忽略，深怕错过了某个角落，他的小卷毛就得增加一秒钟去挨饿受冻。

还是再绕回去公园看看吧……

不！那里几乎没有遮蔽物，基本不适合藏人或躲雨。

还是他真的在闹区……

不！他今天已经比赛一整天了，不可能再去逛街什么的！

还是再去一次速食店看看吧，他可能饿了……

不！如果他真的饿了，肯定会先回家或去咖啡店才是！

老天——，他究竟在哪里！ ？

我只是离开他一下子，就得面临可能失去他吗——

不！他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！

可……可是，他又能怎么办才好？他该从哪里找起才对？都快十一点了！

Tony混乱的思绪不停地搅动着他的脑子，爆炸般的疼痛感使他忍不住在大街上蹲了下来……

他觉得他的脑袋就快要报废了。

此刻，他就像是落魄的旅人，漫无目的地找寻着什么重要的东西……或者，他更像是迷了路的孩子，着急无措地找寻往返的路……

他的身体被雨水淋湿，身上几处有着雪染的痕迹，泥巴混着污雪沿着大腿根部向下延伸至他的鞋底，他看起来既肮脏又可怜……

但这样雪虐风饕的冷夜，路上的行人一刻也不愿多加停留，更没有人会去留意蹲在路边的街友，无论他有多无助，也没有人会在乎。

(35)

Peter不见了。

猝不及防地，在冬季运动会结束的这一晚。

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，也没有人知道他还能去哪里。皇后区就这么点大，好吧！是挺大的，但他一个中学生是能去哪里呢？

May姨得知Peter不见的消息之后，她先是将咖啡店提前打烊，沿着店外周边绕了一圈，确认没看见她的孩子以后，她更是不停歇地赶到更接近市区的大马路上面，她记得她带过Peter去那里吃过潜艇堡，也许她的孩子只不过想再去吃一次……但很显然，她得失望了。

Natasha和自己母亲相较之下还算冷静，但她的内心同样惶恐不安。她坐上Happy的车在大街小巷四处寻找，车内的空气和车外的天气完全呈现正比，车内的两个人丝毫没有交谈的打算，再加上她没有任何表情的五官，气氛可说是诡异到了极点……Happy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
而Stark家族派出所有保安人员在纽约区域进行地毯式搜寻，学校方面则召开了紧急会议，校长、董事、主任和相关老师们都聚集在校务会议厅，警卫们也在学校四周加强巡逻，以确保有无可疑人士，亦或者是Peter Parker的踪迹。

他们同时报了案，此时已是午夜十二点整，也许再过一会儿警方也会加入搜索行列，虽然失踪时间并未达成警力协助，但Stark先生总有他的办法，是不？

只不过，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，Peter Parker哪里也没去，他一直在学校里面，一个没有任何人会去留意到的小角落里——B栋体育器材室。

他被反锁在里头。

Peter从沉睡中醒来的时候，他的眼前一片漆黑，想伸手揉一揉眼睛时，冻得僵硬的手几乎使不上力，他用力地呼了一口气，咬着牙将两只手缩进外套里头，这还不够，他把双手贴在自己的肚皮上，借由身体所剩不多的热度去修复手掌的感知能力。

这样几个动作就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和时间。渐渐地，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空间，视紫质的发挥使他惊讶地发现到呼出去的气体都像是冻结一般，在他眼前停留不止三秒的时间。

这可真不是件好事……

Peter躺在体操软垫上，身上没有半点有用处的东西，背包和围巾，还有手机都不再身上……手机！ ？等等！他怎么感觉一整天下来好像都没看见它似的？他没带背包就算了，竟然连手机也没有带！还有围巾……Tony一直叮咛他不准脱下来，他现在后悔极了……脖子好冷……

Tony……不知道他在宴会上好不好玩……现在到底几点了……他发现我不见了吗？

噢……还有May姨、Natasha……她们在找我吗？

他呆呆地望着一片黑暗，脑子也乱成一团。

他想哭，他也真的哭了。泪水在遇见冷空气后很快地结成了霜，在Peter的眼角处和眼睫毛上，他的小脸既苍白又破碎。

Peter又止不住地悲伤一会儿。然后，他猛然站起身，双手还依旧保持在上衣里头，他强迫性地移动着他僵硬的双脚，催促它们动起来——终于他走到被上锁的铁门口。

我还不可以放弃……不能就这样死去……

他死死地瞪着眼前坚硬无比的庞大铁门，祈祷着它只是中看不中用，他能够将它撞开或撞裂。

Peter深吸一口气，咬紧下唇，侧过身体奋力撞向那道铁门——

铁门丝毫没有因为Peter的冲撞力而有任何动静，反之，Peter却被自己的反作用力弹回到两步之外——

他倒在地上咳了几下，刚才的那一下后座力快把他的内脏给撞出来了……

天呐！他……他该不会真的会死在这里吧？然后下次运动会的时候，当他们再度打开这扇大门时就可以见到他的尸骨了……

不……不要！ ！

他还没看见他最想见的人……还有May姨……他还没谢谢她将他带到这里……不然他不会认识Tony，他最亲密的好朋友……

才想到这里，Peter又忍不住红了眼睛，他的下唇因为刚才的撞击被他咬破了一个洞，但他同样没有半点知觉。寒冷与疼痛同时间相互并存着，他甚至开始习惯了这种感觉。

Peter近乎绝望地站起了身子，然后又绝望地发现到刚才撞向铁门的那侧肩膀似乎失去了知觉，连手都抬不起。

他艰难地靠着所剩无几的意志力，拖着冻得僵硬的身子走到距离门口最近的软垫上坐着，他大口大口呼吸着，反覆确认自己是否还活着……

这可真是要他的命……他开始想像那些食物，有炸鸡、水果、三明治和热牛奶……还有巧达汤。然后是他的被窝和热水澡，开着暖气的屋子……他想念这些温暖的东西，想念这些平时唾手可得，此刻却难以碰触的幸福——

还有Tony。

他想念Tony。无论是对方温热的手，还是温柔的眼神，或者是在他耳边暖呼呼地吐出他的名字。他全都想念，全都渴望无比——

Peter的眼神已经失去焦距，他空洞地直直望着眼前令他绝望的大铁门。

如果还有机会见到Tony Stark，我一定要告诉他——

“ Tony……＂

(36)

快没时间了。

Tony Stark，你得振作起来！

Tony 握了握拳头。从刚才他的脑袋瓜就突然响起了秒针规律的声响，没有间断地发出嗒嗒嗒的声音，它沿着身体轨道狠狠地打进他的心脏里。

他双瞳赤红，起身同时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污雪，在手中反覆揉捏。蓦地，他想起了什么，轻轻松开手中仅剩的残雪，伸进大衣口袋寻找手机——

手机同时响了。

“少爷！您在哪里？追踪器定位您正在校内——＂电话那头是Jarvis的声音。

“Jarvis……＂Tony的声音混杂着破碎而断断续续。 “追踪器……定位在校内的什么位置？＂

Jarvis顿了一下。 “依照我的推测，在置物柜附近，您……＂

没……没错，果然是这样……老天……他……他错过了什么！ ？

“多带些食物到学校！＂Tony着急地打断对方。 “不！帮我叫救护车到学校！快！！＂他大喊。

他现在才想起来，某天他突然发现Jarvis在他的身上装了追踪器，而他认为小卷毛比起他更需要这个，因此将追踪器装在了对方背包上。只不过他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有这样东西，他简直不能再更蠢了！

Peter根本没有踏出校门，他被藏在校内的某个地方！天——那究竟在哪？学校也该死的大！

Ned！

对！ Ned肯定会知道！

Tony急忙拨了号码，幸好他还记得将对方的手机号码存起来。 “Ned！是你吗？＂

“Hi！Hi！我是 Ned，你是？＂

“我是Tony，我想问你……＂

“Tony！你是 Tony Stark吗！？Wow～我没想到你会打给我！这真酷！！＂ Ned止不住地兴奋。

“Hey！听着！我有急事要问你，关于Peter！＂ Tony的耳朵很痛，心也很烦。他边小跑边听着对方说着废话。

“是！Peter怎么了吗？＂

Ned在班上几乎没有半个朋友，可以想像的是，他并不知道他唯一好朋友失踪的事情，没人告诉他。况且，小孩本来就该在这个时间点上床睡觉了。

“Peter不见了，你知道他今天最后是去哪里吗？＂

“Peter不见了！！＂Ned这才反应过来，惊呼了一声。 “怎么办！！天呐！！他是我唯一的朋友，我该怎么办……呜……呜呜……＂这孩子说哭就哭。

“Hey！！＂Tony终于不耐烦地吼了一声。 “Come on！！别再哭了！我得把他找出来，快想想他最后出现在哪里！！＂

“他……＂Ned吞了一下口水，他被对方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。 “我和他最后是在长廊上说话……然后他……他被分配到B栋的体育器材室打扫！！＂

——听到这里，Tony瞪大了双眼。那是什么鬼地方！ ？他怎么从来没注意过……

“Tony……你一定要找到Peter！拜托……他是我唯一的朋友……呜呜……＂

因为实在是太吵了， Tony索性挂断电话。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情况，庆幸的是，刚才因为步行的关系他没能走太远，前方已经是校门了。

校门外有学校警卫和Stark家的保全。保全们自然是认得自家少爷，因此不敢前往阻拦。

Tony并没有看见 Jarvis的人马，看来他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。他没有多做停留，急匆匆地赶到置物室。

Peter的置物柜密码相当好猜，不是他自己的生日，就是Tony的生日。

而这一次他是设定自己的。

Tony转开置物柜，看见里头的背包和黑色围巾。他真的不知道该拿这家伙怎么办才好……千交代万交代叮咛对方不许把围巾摘下来，这下可好了，小卷毛除了冻着自己外，连他的心都要因为他而冻碎了。

他握紧围巾，把Peter后背包揽在肩上，加快脚步离开这里，他必须先到警卫室拿器材室的钥匙才行。

可Tony才到警卫室门口就被警卫拦截了。

“同学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逗留？＂

Tony瞪着眼前阻挡他去路的警卫，眼白布满血丝。他压抑着怒气开口；“让开。＂

两名值勤警卫被眼前男孩的气场吓着一愣，皆露出震愕的表情闪到一旁，看着他走到校园的集中钥匙区。而他只看了三秒钟，飞快地取下B栋体育大楼的全部钥匙。

到手以后，Tony瞥了眼一旁像是背景的两人，随手将自己的皮夹扔在办公桌上，接着用瞬移的方式离开——

他不能再耽搁时间了，那怕是一秒钟。

他的Peter在等着他。

(37)

“Peter——＂

才看见了B栋体育器材室的铁门，Tony已经忍不住大喊了一声。

这个地方阴暗又隐密，周遭尽是树木与草地，是Stark学校最荒凉、最寂静的区域。假如一旁没有设置照明灯，入夜后基本是黑鸦鸦一片。

Tony简直不敢相信他的Peter会在这里面。

他着急地将所有刻印着B的钥匙全数扔在地上，一把接着一把轮流尝试，每失败一次，他额上的汗水就止不住流下，他几乎无法停止双手因紧张而颤抖着。

终于在最后只剩下三把钥匙的时候，大锁喀喀——两声，笨重地落在地上。

Tony一刻也等不及，他蓄尽全力将生锈又沉重的大门撞开，风雪倏然闯进，他也险些摔倒。

他胸口的器官正以不寻常的频率剧烈跳动，震荡着他整个身体和视觉。眼前偌大的空间，满屋子的杂物和器材堆叠，还有眼前的一个……他晃了几下脑袋，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，想把眼前反覆重叠的影子硬生生甩开。

前面有一个……一个人！ ！

“Peter……＂

他踉踉跄跄过去，几乎失去平衡感地向前——，在碰触到对方的霎那间，他失去重心地摔倒在软垫上，险些压坏了软垫上面的人。

Tony挣扎地爬起来，终于看见软垫上的人，让他心心念念的人。 “ Peter！ Peter！ Peter——＂他小心翼翼地伸手碰触对方的脸蛋，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就像重击一般，几乎碎裂，他着急地把对方的双手握在手心，搓揉了数秒之后还是同样冰冷，他的心终于破了个大洞，寒气灌满了他整颗心脏，就快要窒息——

“Hey…… Peter⋯⋯ Peter……别吓我……＂Tony将对方搂进怀里，不停搓揉着他的后背……见怀中的人儿一点反应也没有，他又将身上所有保暖衣物卸下，牢牢地裹住Peter，企图让他能够温暖些。

但Peter还是没有反应，他毫无生气地摊在Tony的怀里，就像是玩偶一般。

“噢——老天——你一定要醒过来！！＂

他的声音夹杂着哽咽，断断续续，模糊不清……他几乎要碎成渣了。

“ Peter……你醒来……my love……我拜托你……＂

那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感情，在此刻毫无防备地泄漏出来——

“求求你……wake up……＂

Tony将整张脸贴在Peter的肩窝里，那是张彷徨无助，又泪流满面的脸……

他该怎么办……

……

……

“哼嗯——＂

微弱的，近乎无声的气息渐渐从Peter身上发出——

Tony……I'm sorry。

我想睁开眼睛或是动一动手指头来告诉你，我还醒着，我没事，别担心……但我没有半点力气去做这些事情，我太冷了，也太饿了……

Tony ，幸好你找到我了……真是万幸。

“快快快！！！这里！这里！＂

“人找到了！！＂

“担架过来！！这里有两位男同学，其中一位意识模糊……＂

“少爷——＂

“Peter——Peter——噢我的天！！我的宝贝！！＂

Jarvis是受到警卫室的两位值勤人员引导才方能找到这里，因为Peter 后背包的追踪器在器材室这个位置竟然无法侦测到反应，也幸好Tony 当时有留下他的皮夹证件，警卫室两位同仁才会有所警惕，毕竟，Stark少爷不可能无缘由地在大半夜前进校园夜游。

而Jarvis除了带领医护人员和相关保安人员之外，还联系了May和Happy前来，另外，Stark夫妇也同时现身，夫人当然是担心自己儿子和Peter的安危才会出现，而Stark先生则是前来了解事发状况和后续处理的问题，包括这块校园中的荒废之地与更加完善的监视系统。

送到医院以后，Peter先是借着插管和流质食品补充完基础营养和热量，完毕之后，他正躺在病床上熟睡着。除了轻微失温和饿坏了以外，基本没有太大问题，但精神方面可能得等他醒来以后才能加以诊断评估，就怕此事件会导致孩子日后有心理层面的恐惧或创伤。

然后是Tony，Stark家的少爷。从坐上救护车到医院的这段时间里，包括此时此刻，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和皱半个眉头，他只是在一旁紧紧跟随着Peter的去向，就连他妈妈的问话，他也只知道点头和摇头。

在确定了Peter没有生命上的威胁之后，Tony才松落了他的肩膀，静静坐在病房外头的长椅上面，此刻的他才愿意接受医生和医护人员替他测量身体状况。

待医护人员的离去，病房外只剩下Stark夫人和Tony母子俩。

Stark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她儿子僵硬的背脊，由上而下，反覆替他按摩。 “已经没事了，你可以放松一点了，宝贝。＂

病房内有May和Natasha照顾着Peter，基本上已经不需要他们再留守下去，这整个夜晚也够折腾大伙儿了，她相信她儿子的体力也到极限了。尤其这一整天的消耗，光是大人都感到难熬，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。

Tony神情呆滞地望着眼前纯白无瑕的墙面，在听见妈妈说的话之后，他张了张嘴，想说些什么，但他什么也没说，他的眼泪先一步替他回答了他的妈妈。

两行直落的泪水就从他眼角流下，倏然地，毫无防备地……他痛哭失声。从他有记忆以来，他几乎没有掉过眼泪，这大概是第一次。

Stark夫人没有多说什么，她只是更加柔软地拥抱住她的孩子。没错，她的Tony还只是个孩子，他能够用泪水去发泄他的压力和他的痛苦，他不需要去隐忍或是承担些什么……

她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像个正常孩子那样，快乐又自在地生活着，不需要因为和别人与众不同的天才脑袋而要多承受些什么。

那不需要，真的，她舍不得。

——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