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丫凡

这是一对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爱情故事。

私设多、人物性格由于剧情需要有些许扭转，细节请不要深究。

约30章长篇文。

前文概要：回顾第七章。虫和寡在睡觉前来了场姐弟谈心，当天夜里虫就做了场恶梦⋯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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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
(41)

“你在想什么？＂

“没、没什么。＂Tony被身旁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，他都忘了旁边坐着一个人，他的女朋友。

他在想着稍早的时候，他比往常要早了十分钟出门到Peter家，但May姨竟然告知他Peter早些时间已经先出门了。这实在太不寻常了，Peter是如此依赖床铺的人……除非……这不免又让Tony想起了那些恶梦，困扰着Peter的恶梦。

在初中二年级时，Peter发生了一场意外，在意外之后伴随而来的就是些阴影和阵痛，平时也许看不出来，但夜深人静时却会被它扰乱。近一两年来，他的小卷毛已经很少再做这些梦了，莫非昨晚又梦见了吗？

他时刻记得当时Peter做了恶梦的隔日早晨一定会在天才刚透亮的时候打电话给他，要他陪着他说话，或者发发呆也好，依赖他到不像话……那种感觉很好，即使他连眼睛都还睁不开就得强迫清醒，但这无疑是段美好记忆。

心脏因为对方的不安而隐隐作痛，却又因为赋予对方安全感的人是自己而感到喜悦不已。酸甜交加，他犹记得那种感受——直到现在仍旧如此。

但如果真的是做了恶梦，为什么不告诉他呢？

Tony在May姨那里扑了空，于是趁着时间还早，他又折返回家，换了件衣服，原本的衬衫不知怎么地穿得好别扭……

等再度出门，看见的就是Pepper在门外等着他，于是他又请Happy开车过来……

没有人能够坐在他身后，除了Peter以外。

“可你一直在发呆的样子，真的没事吗？＂Pepper又一次询问他，脸上带着担忧。

“可能昨晚没睡好。＂

“因为演唱会吗？＂Pepper像是明白似地握住Tony的手。 “我懂！因为那是你喜欢的乐团嘛……但我怎么没觉得昨天你有多开心？＂

“不，我很开心……＂Tony没有把对方的手抽开，但也没有看着她。 “我只是很能克制自己……＂是的，他很能克制自己。克制自己不要在昨晚演唱会时露出太明显的失落表情，这样别人恐怕会误会他是个黄牛，因为票没有售出完毕得自己进去看而摆张臭脸……

这场难得的演唱会应该和难得的人一起看，所以，昨晚已失去它原有的核心价值。

“嗯……那就好，我很开心能参与你的喜好。＂

“Pepper，嗯……谢谢。＂

“Hey！别道谢！这样感觉我们很疏远，但明明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？＂

Tony点点头，将视线转向了她，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。

见对方总算看着自己了， Pepper有些小雀跃地将头轻轻枕在他的肩膀上，喜孜孜地想向他报告一件事。 “Tony，你知道Liz吗？＂

“嗯？妳的好姊妹。＂

“是啊！你果然清楚。＂她对于男朋友了解自己身边的一切感到满意，这表示他还是挺在乎她的，不是？ “Liz和我说她对Peter有些好感，所以我想帮帮她，让他们认识一下，你觉得呢？＂

Tony忍不住嗤笑了一声，但他很快地隐藏住自己，没有说话。

Pepper接着说：“我觉得Peter是你的好朋友，Liz也是我的好姊妹，我们在一起以后也许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伴他们，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的话，不就太好了吗？而且Liz很不错的，她成绩优秀，人又贴心，像Peter这样单纯又善良的男孩能够和她在一起，我们都能很放心呢！＂

他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大段话，讽刺和不赞同的话语嚼在口中，他压抑着自己不要在此刻吐露出来，这会让场面十分尴尬……

开什么玩笑！ ？根本没有谁配得上Peter Parker好吗！也许那个女孩真的很不错，但还是远远不够格！

因为Pepper一直是枕在对方肩头上说着这一番话，因此她并没有看见Tony此刻的表情有多么阴沉和不满，他甚至抿紧了嘴唇，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。

但久未获得回应的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：“所以你觉得怎么样？可行吗？＂

“Up to you。＂Tony说。

(42)

“哈啊——＂

Loki忍不住又打了一次哈欠。他已经坐在Peter身边将近两个钟头，对方全然没有开口说半句话，只是坐在磁砖护栏上，前后摇晃着小腿。而他不一样，他没有这项乐趣可供他缓解无聊，他一双脚扎扎实实地踩在地面上，要多稳就多稳……

“我说……你好歹说点什么，不然怎么对得起我陪你在这边坐了快两个钟头？＂Loki懒懒地开口。

“我……＂Peter看向Loki，发现对方视线并不在自己身上，于是他转而低下了脑袋，小小声嘟囔：“是Loki自己要坐在这里的……＂

“嗯？＂Loki的听力一向非常好。

“没事！＂

当清晨时分，Peter从恶梦中逃脱，睁开眼的那一瞬，他慌乱地起身找寻手机，却在手机通讯录中看见Tony的名字时迟疑了。他不该像以前那样每一次从恶梦中苏醒都必须依赖着Tony，享受着对方所给予的安慰和安全感……这样的自己未免也太没用和狡猾了。

那些温柔与关爱也许从对方交了女朋友之后，早就不该再贪恋了才对，他必须作为对方最要好的朋友，在他需要自己的时间点现身，不需要的时候学习隐身。

这才是一名合格的好兄弟、好朋友吧——

所以，即使要控制大拇指不去碰触手机萤幕上的'Tony'字样相当困难，他还是咬着牙忍过去了……或许某天他能够找到方法去抑制住梦境所带来的恐惧与冰冷，他期待着那天的到来，也祈求着自己能够获得解脱。

Peter知道今天整个上午Tony都会待在室内篮球场。越接近比赛日期，篮球队的训练就越是密集，连Ned也会待在那里，所以他不到六点就出门到学校的田径场边坐着发呆和吹着暖风，反正没人有那个闲暇时间跑来捉他，或者理会他……

只不过，他没想到的是，就有这么个人……在他放空时刻悄悄地来到他的身边，一坐就陪着他两个钟头，那个人就是Loki Odinson。

“你喜欢他吧……＂

带着英式腔调的独特嗓音混着风声传进Peter耳里，他猛然抬起头，满脸惊讶。 “你……你在说什么！？＂

“你喜欢的人是 Stark吧？＂Loki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，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

“你……我……你……怎么会这么说……＂Peter语无伦次地左右摆手，他自己也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干嘛……

Loki勾勾嘴角。对方手足无措的模样，不难看出他十分紧张，这又蠢又……可爱的小卷毛着实娱乐了他。 “那天在医务室我看了你的手机，所以我猜的。＂

他一点也不怕Peter生气或者骂他，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。

“噢……原来如此。＂Peter安静了下来，明白地点点头。 “但有这么明显吗？＂

“还……咳，还满明显的。＂Loki诧异地看向Peter，但很快地他克制住自己变异的五官，那种表情实在有损他的英俊面貌。这个家伙已经不只一次使他感到惊讶了，简直就像是一张毫无笔墨痕迹的白纸，纯净洁白到不可思议……几乎没有负面词能够套用在这只卷毛身上——

Tony Stark真是赚到了。

“但，但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，我以为我藏得很好……＂Peter的头垂得更低，视线落在自己脚边的碎石头上。

一阵春风瑟瑟吹来，拂过了两人，也顺柔了Loki的脸孔。他难得温柔地开口：“是，你藏得很好，大概只有我知道。＂

“那你能替我保密吗？＂

“你得拿点什么来交换我应该替你保密这件事。＂

“我……＂Peter看着对方，双手伸进裤子口袋摸了摸。 “我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……要不，我替你写作业吧？＂语毕，他又突然觉得这个手活太没价值，何况Loki本身就足够优秀，根本不需要他去替对方写作业。 “你决定吧！我会全力以赴的！＂

其实Loki什么都不需要，他只是非常无聊想找点乐子罢了，但Peter这家伙就是认真过了头。

“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喜欢你的Stark就好，还有，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到学校？＂

“回答这个就可以了吗？＂Peter呆呆地望着对方，看起来无邪极了。

“快！不然我改变心意就直接去校长室广播你的秘密了！＂

“噢！！别别别！！我说——＂

“请说。＂Loki拉长了耳朵。他爱看书，热爱诗集、散文，爱听音乐剧、广播或CD，来者不拒。

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。

“我……＂Peter吞吞口水。 “我5岁的时候认识了Tony，那时我刚从孤儿院被May姨带回来……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，我只觉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……他有着宇宙上最漂亮的大眼睛——＂

说着，说着，他忍不住亮了眼睛。

“我们每天相处在一起，看书、玩耍、吃点心，甚至是午睡前的故事书都是一同聆听……他还陪着我读了幼儿园，明明他是如此聪明，根本不需要委屈自己去学那些简单的东西——＂

“一直到上了初中，我还不知道自己喜欢着他，直到发生了那场意外——＂

他的眼睛凝视着前方，前方的风景却怎么样也入不了他的眼……在回想的此时，他的灵魂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意外现场。

“我昨晚梦见的就是那场意外……我被关在一个密闭空间很久很久……那天很冷，我的手脚都冻得僵硬了，我试着想撞开那扇紧闭的门，但怎么也撞不开，它实在太坚固了！＂

“于是我一直等，一直等……等到我自己都不晓得我是死了还是活着的时候，Tony他来了——他来拯救我。＂

“我在意识模糊中听见他的哭喊声和一些我听不清楚的话，那大概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痛苦吧……之后，我发现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好像不是一般友情那样，是更深一些的……＂

我爱着Tony，比起喜欢多上太多了……

“后来我知道他喜欢Pepper学姊，刚知道的当下简直痛苦极了！但是我知道，我得帮助他，因为像他这样子完美的人肯定不会主动去追求什么人，所以我必须助他一臂之力！＂

“Tony对我这么好…可以看见他幸福，我应该感到满足……只是……＂

他顿了顿，苦涩地笑了。

“只是我没想到的是，当他真的交了女朋友之后，可以分给我的时间是那么少，我也不能像从前那样总是霸占着他身边的位置，那个位置得留给他的爱人——＂

“但这真是困难极了……＂

他垂下了脑袋，声音变得闷闷糊糊的……

Peter不再开口说话，Loki了然地拍了拍对方的肩头。这样的暗恋心情他再明白不过，只是这小家伙明显比起他要善良太多。

真是个小可怜。

但，或许也没那么可怜……因为Stark那家伙现在看他就像看见仇人一样，大概是医务室那天他送Peter回去的关系，所以，要说Stark没什么鬼他才不信！

哎！这到底是在演哪出啊？

看不懂！看不懂！

“Loki……＂

“啊？＂

“你的表情有点可怕……＂

“我……＂

Loki正要开口却看见远方有一抹细长身影朝着这边走来，于是他摸了摸外套​​口袋。 “我去接个电话。＂说完，他快闪离开。

“噢噢！好！＂Peter搔搔后脑勺，有些呆愣愣地等着Loki回归，但他等到的是Pepper。

“Hi！Peter！＂

“Pepper学姊……＂他有些讶异对方的出现。

“我找你好久了呢！你不在教室。＂Pepper坐在刚才Loki坐的位子上。

“是，我跷了课……＂他低下脑袋，看着自己指尖。 “妳找我有事吗？＂

“嗯，我是想问你今天放学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吃晚餐？＂Pepper微笑着说。她已经得到男朋友那边的首肯了，行动上面当然刻不容缓。 “其实是我有个好姊妹，叫作Liz，你知道的吧？经常在我身边。＂

Peter点点头。

“她对你有些好感，希望能好好认识你，所以我想说今晚就我和Tony和你们俩，我们四个人要不要一块儿去吃饭，你觉得怎么样？＂

“好。＂

意外地，Peter答应得相当快速，甚至不加以思考。虽然不晓得Liz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好感，但如果能有个约会对象，Tony也会比较放心，而他也能稍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……大概吧……他想。

“OK！＂Pepper美丽的嘴角上扬，她满意地点了头。 “那放学记得来球场找我们。＂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分开这对哥们，让他们各自有了女朋友之后，忙着约会都来不及了，不能再去顾及对方，她也能完完全全占有Tony的心。

这真是个美好计画。

不过，Peter答应得如此果断实在让她有些惊讶，她以为要再耗费一番功夫才能说动眼前的男孩呢！看来一切的一切，是她想太多了吗？

算了，做了再说。

Loki躲在远处的栏杆旁，那里有棵大树挡着他。他敏锐的耳朵可是听得一清二楚，Pepper的完美计画他也是一听立马知晓。

他转动着他灵活的墨绿色眸子，勾着一侧唇角。

“我得搞点什么来保护我的队友才是。 ＂

(43)

结果整整一天，篮球队几乎都待在篮球场上不断训练与调整战术，Tony这个队长更是一刻不得闲，他必须熟知各个球员的状态和程度，还要与教练、经理们分析接下来比赛对手的强度、攻防技巧、战术和破绽等等……

他只能趁着喝水、擦汗这些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和他的Peter传传讯息，了解一下对方的动态，即使都是些简单的内容，却足以替他的心上灌溉些许水分，不至于干枯到耗竭的地步。

“好了！好了！今天就先到这里！＂球队经理拍拍手发话。

“Yes！＂

“总算结束了！饿死了！！＂

“拜托！我的身体都要虚脱了……哈哈～＂

“快快！等等要吃什么？＂

一天训练结束的到来使得球员们雀跃不已，他们渴望着食物和休息，毕竟刚才的他们都卯足了全力，全神贯注在运动之中。

“Hi！Tony，辛苦了！＂Pepper从场边的小阶梯上走下来，递了一条毛巾给她的男朋友。

“谢谢。＂

“我有订一间中国菜餐馆，之前我妈咪有带我去吃过，很不错的，你去淋浴一下，等会儿过去吧！＂

“呃……只是平日，不用特地……＂

“Hey，亲爱的，这可不是为了你，是为了我们的朋友。＂

Tony充满疑惑地看着她，正巧看见了从侧门走进来的人，那人旁边还跟着另一个人。

噢……是Peter，他的小卷毛来了。 Tony亮了眼睛。

“Hi！我来晚了！＂Peter尴尬地傻笑，接着五指并拢地摆摆手，礼貌示意他旁边的人。 “刚刚来的路上遇见了Liz……所以一起过来。＂

Tony情不自禁地将Peter拉到一旁，轻声细语道：“怎么来了？你得等我一会儿，我去冲个澡。＂他全然遗忘掉中国菜、订位、女朋友，当然还有Liz。

Peter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，但他可没忘了不远处还有两位女孩等着。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开口：“我们不是要去吃晚餐吗？Pepper学姊约的呀！＂他眷恋着Tony手掌心传来的温度，舍不得松开他拉着他手臂的手。

Tony不解地皱了眉头。 “吃饭？还有谁？＂

“就你和Pepper学姊，我和Liz呀！＂

“所以是Pepper约你过来的？＂

“对啊！她说……呃……可以和Liz认识一下……＂Peter有些尴尬。

Tony：“……＂

What！ ？

——tbc